终究是我亏欠了父兄。我不知这一夜自己是如何挺过去的,破晓时,
我抱着自己残破的身躯逃了出来。却见城楼上,悬挂着父兄二人无一块好肉的尸身。
我跪在地上,号啕大哭。两旁监看了整晚的侍卫把我捞起来,拖着前往太子府的方向。
我的脚踝在地上拖拽摩擦着,留下一道道血痕。我告诉自己,一定要让萧景珩不得好死。
太子府前,依旧是红绸漫天,我以为这还是昨天为我布置的,却看见前方不远处,敲锣打鼓,
八抬大轿走来了一队仪仗。花轿在太子府门前停下。萧景珩从府门跨出,
笑着伸手扶出轿中的姑娘,是丞相之女江青青。二人眼波流转,眉目传情,仿佛天生一对,
而我从未存在。好像所有的一切,在此刻都想通了。“原来如此,
原来如此……”我喃喃自语着。怪不得他说要诬陷,原来从始至终就是太子做的一场局。
我是皇后看上的人,很小就被指婚给了太子,而坊间总有传闻,
说太子实际上喜欢丞相家的庶女江青青,而这庶女乃是丞相老爷与一青楼女子所生,
故而在各大场面都上不得台面,皇后娘娘自然也不同意二人的婚事。我不曾见过这姑娘,
而太子也并未跟我提起过,自然也从未上心过。原来我沈家竟成了她江青青的登天梯。
我看到萧景珩用余光瞥了我一眼,他做了几个口型——“你真脏。”被囚东宫地牢的第二日,
江青青来了。她锦绣裙摆扫过地牢泥泞的地面,沾染上许多污渍,
她的眉眼显而易见的蹙了起来。我却笑出了声。她的眉瞬间拧的更深了。“夫人,
她在笑话您,要不要奴婢去……”她身后的侍女开口道。她摆摆手,“不必,我亲自来。
”“姐姐这双手,当初抚琴时可羡煞京城贵女呢。”她笑吟吟地掰断我一根手指,
我忍住没有出声,紧要的牙关已经暴露了我的疼痛。3“怎么不笑呢?”一巴掌袭来,
我来不及躲闪,又或者说我已经没有力气躲闪。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热让我昏昏沉沉的,
而连日滴水未尽,也让我毫无力气可言。“我让你笑呢,听到了吗?”又是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