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后我闺女婚娶,定是往高处去,左世子可别再肖想了!你没机会了!”
左思岸脸色大变,当即看向我,扯住了我的衣角。
“月华,你是不是多了一段记忆?”
我顿了顿,有些迟疑的微微点头。
他也重生了?
顾府,灯火通明。
明明明日我们便要成婚,新郎官却坐在屋里头。
也不知这婚事,结还是不结。
左思岸一脸紧张的攥紧了手,犹豫了片刻才看向我。
“月华,我做了一个梦。”
“我背着你走过十三城,安葬了你。”
我心中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,便也开口与他相认。
左思岸眼中一亮,欢喜的拉着我的手,久久看着我。
我眉头微蹙,挣了挣。
“这与左世子不愿娶我,有何关系?”
“我以为你喜欢我,才会带我回家。”
左思岸闻言,眼底有些失落。
“你要嫁给我,是为了报答,而不是因为喜欢我,是吗?”
“你我相识不过几日,我怎么……”
我顿了顿,悄然闭上了嘴。
“是啊,不过几日,只因为我背着你回到故居,你就要嫁给我。
这不是因为喜欢我,只是为了报恩。”
“月华,我不想你跟着我吃苦,也不想你为了报恩,耽误自己。”
左思岸莞尔一笑,可眼底似乎有千万般无奈。
亲手将我推开,却又恋恋不舍。
他揉搓着手,不敢再看我。
“自小,我吃了不少苦头。
五岁时,我被推下湖,只因为皇子们看到我身穿华服,觉得与我不般配。
八岁,我母亲中毒身死,可她是个丫鬟,父王不给她封妃,谁也不会给我们伸冤。
十三岁那年,我被劫匪绑架,我又冷又饿。
拼命逃出来后,在大山里头赤脚跑着。
我想,其实就这么死了也无所谓,谁也不会难过。
可你出现了,给了我一个肉饼,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肉饼。”
“月华还记得吗?那时候你才九岁。
你总是乐呵呵的,像是没有什么烦心事儿。
就这么看着你,我莫名也笑了起来,也不想死了。”
“再见一见你吧?只要看到你,我也没那么难受了。
带你回家吧,那我也不会再惦念红尘,颠沛流离。
其实我没有那么好,只是心有执念,我配不上你。”
“我们成婚,只会是我拖累了你。
我说得冠冕堂皇,叫你别为了报恩嫁给我,但心里门清,其实是我不配。”
他尴尬的搓手,地上凝结了一颗水珠。
揉过眼角的湿意,朝我郑重的摇头。
“叫我攀着你高飞,我做不到。”
我怔了怔。
突然想到左思岸今日追了我出来,没来得赋诗,也错过了前世声名鹊起的时机。
眼下对我,怕是愈加自卑。
心口处一阵发麻,很不是滋味。
猛地一巴掌拍在桌案上,吓得他颤了颤。
“什么叫攀着我高飞?你记得前世,不也知晓权和钱都是转瞬间的事?
这一世我不痴傻,我们都重活了一遭,这就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。
你和顾家,我都要护好,你何必自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