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斐也对小聪心怀愧疚,日夜煎熬。可我错了,错的离谱。姜斐从未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,
也从未对我们的孩子有一丝一毫的愧疚。他满心满眼,都只有对小聪的嫌弃和对我的不满。
他觉得我们是他人生的污点,是他优秀履历中最不耻的一面,
是他科研生涯里最不堪的意外——可他早就忘了。
他忘了当年我没有去攻读博士学位是为了工作赚钱,以便为沉迷于实验研究的他提供便利。
他忘了曾经的我,无论是成绩还是在校表现,都胜过他,是当之无愧的全专业第一。
我含着眼泪的眸子就这样定定地望着他,希望从他眼底看到一分愧疚。可我又一次失望了。
那双称得上冷漠的眸子里,从始至终都只有嫌弃和烦躁的情绪。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,
我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,可却因为情绪的剧烈起伏而失了声。可下一秒,
稚嫩的童声尖叫起来,我顾不得自己被烫伤的疼痛,下意识便抬起脚向声音的来源处跑去。
那是小聪的声音!他是个乖孩子,平时从不会这样大吵大闹——一定是发生了什么,
才会叫他受到了刺激。“小聪!”我一瘸一拐地跑到哭泣的小聪身边,
不顾自己几乎被烫熟的皮肉,努力地安抚着他崩溃的情绪。姜斐追着我的脚步姗姗来迟,
可他满心满眼,却只有那坐在一旁嘤嘤哭泣的张清宜。“清清,你怎么了?!”“小畜生,
你对清清她做了什么?为什么她的手腕被划伤了!?
”......我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暴跳如雷的姜斐,
不明白为何他会对自己的孩子毫无关心和怜悯,反倒是对一个外人百般呵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