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上的愤怒、嘲讽、冰冷,寸寸碎裂。取而代代,是茫然,是难以置信,
是天崩地裂般的恐慌。他看着我,嘴唇翕动。我没有看他。
趁着所有人都还处在震惊中的间隙,我拿起手里刚捡起的钱,转身挤进了人群。消失了。
「林栀夏!」宋祁言终于反应过来,他猛地推开身边的林薇薇,像一头受伤的野兽,
发疯一样地冲了出去。他一遍遍地拨打我的电话。听筒里传来的,
永远是冰冷的、毫无感情的女声。「您所拨打的电话,已关机。」......他凭着记忆,
冲到了我租住的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。门没有锁。里面空空荡荡。只有一张冰冷的床板,
和角落里几袋打包好的,最廉价的生活垃圾。我带走了我那几件早已洗得发白的旧衣服。
再一次,从他的世界里,人间蒸发了。宋祁言站在房间中央,
环顾着这个连转身都困难的空间。墙壁上,是斑驳的、因为潮湿而脱落的墙皮。空气里,
弥漫着一股永远散不去的霉味。这就是她住了七年的地方。这就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姑娘,
过了七年的日子。他腿一软,跪倒在冰冷的、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。
......不知过了多久。林薇薇找到了失魂落魄的他。
她把一本边角都起了毛的旧日记本,交到他手里。她的声音,带着哭过后的沙哑。
「这是......我以前偷偷记下的。」「关于她的事......」宋祁言颤抖着手,
打开了那本日记。泛黄的纸页上,是林薇薇娟秀的字迹。记录着那段他一无所知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