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望着我,眸色沉沉。过了好一会,她说:「李垂容,你想出去吗?」嘴总是比脑子快,
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:「想!」嗔娘娘朝我微微颔首,将手中的冷饭随意塞到我手上,
就回了屋。我当然想出去,还必须名正言顺地出去。下午,嗔娘娘久违地没给我冷眼。
她温柔地帮我洗干净脸上抹得黑灰,帮我染红指甲,再让我穿上她藏在箱底的红色舞衣。
她细细嘱咐我:「李垂容,从今夜开始,去你摘花的地方,跳我曾经教你的舞,
一遍一遍地跳,天快亮时才准回来。」秋夜寒凉,每至半夜,我皆在御花园中翩翩起舞,
跳到手脚僵硬,我也不曾停歇。我知道,这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机会。第七日,
那抹明黄色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我身后。皇帝老儿望着我,泪光闪烁:「你是虫娘?」
我轻轻摇头。他叹了口气,有些失望,想要离开,我喊住了他。「她是我娘,
李垂容才是我的名字。」皇帝老儿身形一顿,有些怅然:「垂容,垂容,抚柱楣以从容兮,
览曲台之央央……没想到她还记得。」他背着手,上前仔细瞧着我。突然,他眼神一亮,
问我:「你今年多大了?」我回他:「十三。」只一瞬,他身上怅惘的情绪便消失殆尽。
他望着如墨夜色,大笑起来:「真是天助我也!」他笑了,我也笑了。十三岁生辰刚过不久,
我从冷宫里的杂种变成了用来和亲的公主。和亲队伍的马车晃晃悠悠地行在街道上。
我掀开车帘,想看一看天子脚下的皇城。只见街道两旁挤满了前来讨食的乞丐。
他们面黄肌瘦,衣衫褴褛,和曾经的我一样。我放下车帘,不再看去。这宫里宫外,
全都烂透了。马车驶出城门时,我轻轻一笑。从今往后,海阔凭鱼跃,天高任鸟飞。
4秋去冬来,漠北边境,沙如雪,风似刀。还未入丘兹,他们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。
和亲的队伍被堵在城门前不得寸进。「王上吩咐,公主需在城外跪满三个时辰,修身养性,
方可进城。」我大步流星地往前走,不予理会。丘兹将军拦在我面前,不肯退让。
我讥讽地看他...